花园学派的车前草

不想当作曲的画手不是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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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dom from Digitalisation

(和我的创作无关。很私人的一篇日志。)

……

我们的劳动是抽象的,虽然我们在生产具体的东西。劳动被数字化了。

我们的所得是抽象的,虽然我们要消费具体的东西。商品被数字化了。

不断增多的数字就是资本。

因为数字化,原本独一无二的事物获得了无尽的可替代性。而原本毫无个性的资本却成了唯一不可替代的。

从数字化中获得自由。并非反对将价值以数字衡量,而是去数字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关系,从而不被该关系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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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篇反对数字化时代的、批判现代生活方式对人的异化的、倡导回到假想中的田园诗般的返璞归真生活的充满清新基调的文。

这不是科普、不是论证、不是提出命题。它甚至连纪念都不是。这只是个人记录。不是给某位诞辰二百周年的思想家的(自知完全没资格),是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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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让更多的事物可以被数字衡量和定义,就是“数字化”(digitalisation)。

给一个商品贴上代表价格的标签,从而商品具有了一种与物质属性相独立的属性——价值。

价值莫过于一种社会关系,即人之间的关系。价值之所以为价值者,在于带有同样数字的标签的商品都可以被用于交换这一产品。承认价值的人都是潜在的交易人。数字化多了,商品和其他产品之间的联系也多了,商品被用于兑换为其他商品的可能性也随即扩展。

每一个消费主体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劳动产品又是独一无二的,毕竟自然界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虽然树叶毕竟是树叶,倘若我们不是钻牛角尖的树或寄生于树叶的茎管的蚍蜉,几乎没有机会在乎树叶的千差万别。——无论怎样,一个劳动产品,在满足了每一个消费主体的具体的需求时,过程都是具体的,结果都是具体的,尽管相似,不尽相同。

劳动产品最早即使为了满足这种特殊的、具体的需求而被制造出来的。但打从劳动产品被贴上了数字的标签,它即可以满足某种抽象的需要——兑换,兑换成某种数字相同或类似的东西。

数字化的作用是抽象掉具体性、抽象掉具体的产品对具体的人的作用。

如此这般,数字化的意义究竟为何?——它使得某种新需求,得以诞生。这种新需求并非具体的使用需求,而是抽象的交换需求。从此,生产某种具体的劳动产品的目的增多了一个维度——不需要再考虑消费主体的具体需求,而仅仅考虑该产品和多少其他的产品在数字上挂着等号,就够了。从而两双靴子可以等同于一头牛,但生产靴子的不需要认识和理解卖牛的人的需求,反之亦然。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理由而生产的——获得某个价签,因为价签即意味着对无数种将同样价签的产品的兑换出来的可能性。

当我们分析的某种商品——譬如粮食——的供求关系时,着眼的就是那些数字。我们分析供给,分析需求,分析成本,分析收益。唯独忽略了需求有两种形式——抽象的(用以交换的)与具象的(供使用的)。

当这个体系——这个大多数人依赖于数字认知产品,而非通过产品判别数字的体系——被稳定下来以后,新的现象产生了。这种新现象,即将载有一定数字的符号(货币)投入到交换过程当中去,期待它可以变成更大的数字。这个过程本身就是资本的运行。资本本身即是运动过程,资本是运动的数字符号。

但数字何以自行增大?

劳动者作为具体的人的属性被抽象掉了,作为消费者的消费需求被抽象掉了,最后剩下的是他们的生活和劳动可以用一定数字的价签衡量的抽象属性。劳动者从而成为抽象的劳动,成为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本身。

劳动者源源不断地生产满足具体需要的具体的产品,而被分配了一些抽象的、载有数字的货币。由于劳动者们的劳动是具有抽象性即高度的可替代性的,随时有替代品可以替代他们:其他劳动者,机器,甚至用数字换来的任意的东西。

劳动者们大多数并非丧失谈判能力才不去取得更高薪金。劳动者只要身处于无数个替代品中间,自然会默认自己所值的数字就恰好是资本方所提供的那个数字——否则为何还会有那么多替代者愿意做替代呢?


……梦游状态写到现在。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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